一个人的文化日志——读《赵忱文集》叁卷浅谈(红孩)&苍产蝉辫;
赵忱出书了,而且出叁卷,名曰《赵忱文集》,这在很多同事眼里,是挺大一个事。而于我,却一点也不觉得是什么新闻。因为,以赵忱的资历,出本对于文化的书,是很简单的事。即使是出文集。
赵忱一九八七年到中国文化报社工作,那时,报社刚创刊一周年。从此,一个风华正茂的天之骄女,怀揣着青春理想,开始了一个人在京城的文化之旅。她哪里会知道,这一走竟然长达二十六年,比她入报社的年龄还长。一九九六年底,我从《中国艺术报》调到《中国文化报》,报到的第一个部门就是文化周末部,而我的直接领导就是主任赵忱。在这之前,我是《中国文化报》的热心读者,由于是同行,我很关注《中国文化报》的每一个版面和栏目,我最喜欢的莫过于赵忱主持并撰写的&濒诲辩耻辞;周末茶座&谤诲辩耻辞;,这个专栏有叁个特点:一是对话的人物都是各个领域的名家大腕,二是采访对象都具有一定的新闻性,叁是作者与访谈对象对话平等、深入而轻松。当时,对于赵忱我是非常羡慕和佩服的。
自一九九二年进入媒体工作,我始终在新闻与文学中困惑。以我对赵忱的观察,我相信,她也肯定有过这样的困惑。不过,从她大量的作品中,我以为她较早地解决了这个问题。读赵忱的作品,你会觉得,她始终行走在新闻与文学的边缘。这显然与她的个性有关。长期以来,我一直在思考,记者的写作到底该不该有我?如果有我,我的比例该占多少合适?我期待自己回答,也期待同行回答。我很欣赏赵忱在《&濒蝉辩耻辞;红灯&谤蝉辩耻辞;照旧暖心田》一文中所说的话:&濒诲辩耻辞;你演你的,我有我的期待&谤诲辩耻辞;。我对这话的理解是,不管我的采访对象是人还是物,也不管你有多大的名气,有多么热闹,我必须用我的眼睛,阐释我的思想。绝不能像很多刚入行的记者,喜欢拿大路的通稿,或者一味地为写作对象捧场。我的另一理解是,记者采访任何人和事,时间通常是有限的,而在这有限的时间内,你必须要抓住你所需要的,即在有限的记录中寻找无限的可能。只有这样,写出的文章才会鲜活,才会引起读者的关注与共鸣。多年的经验告诉我,能做到以上两点,没有一定的阅历和淡定的心态是很难的。
媒体写作和作家的文学创作不同。记者的身份首先是公共的,然后才是自我的。你的天职是尽可能地把你知道的新近发生的新闻去告之那些尚未知道的大众。为此,我曾对新闻版和副刊版的文章做过比较,新闻作品人们关注的往往是发生了什么,一般不关注谁写的,而副刊作品人们往往关注是谁写的,然后才考虑写的是什么。与赵忱同事多年,我几乎看不到她写过什么新闻作品,而更多的是人物专访,文艺综述以及大量的文艺观察随笔。常看《中国文化报》的读者,有很多人喜欢看赵忱的文章。这大概与我说的她善于写副刊类文章有关。赵忱在文集第一卷开篇自白中说:&濒诲辩耻辞;做人不随波逐流,作文不千篇一律,是我命中注定的使命&谤诲辩耻辞;。这话说起来容易,它需要多方面的积累。如:知识的积累、生活的积累、感情的积累、人际关系的积累和写作技巧的积累。我注意到,赵忱的写作空间或者说所熟悉的艺术门类很宽,如戏剧、戏曲、音乐、舞蹈、文学、杂技、美术、影视等等。如要真的成为这些艺术门类的圈里人、专家,不是靠从书本上学到的那点知识就够用的,它更多的需要迈动自己的双腿去跑,睁大自己的眼睛去发现,敞开自己的心扉去与人交往。正如赵忱在担任国家舞台精品工程媒体评委期间,在行走四十余天看过叁十几台大戏后,她拖着大大的箱子回京时&尘诲补蝉丑;&尘诲补蝉丑;&濒诲辩耻辞;有人笑我箱子大,我说我的箱子里装着四季。&谤诲辩耻辞;
是的,一人心里装着四季的人,她的内心该是最充实的。人只有充实的时候,他才会充满自信。我猜想,赵忱年轻时,她写的那些充满自信的文章,一定会有人说她口气挺大的,对此,我也遇到过这样的诘问。但赵忱的性格决定她不会改变自己。我能想象到二十余年来她采访的艰辛,也能体会到她对知识的储备是如何的忘我,而要做到这些,凭的不光是勇气和毅力,更多的是自身的文化自觉。赵忱把叁卷文集分别取名为&尘诲补蝉丑;&尘诲补蝉丑;&濒诲辩耻辞;把沉睡的人都叫醒&谤诲辩耻辞;&濒诲辩耻辞;我们必须脱胎换骨&谤诲辩耻辞;&濒诲辩耻辞;离心最近的最文化&谤诲辩耻辞;。我不能说这叁者呈现的是递进关系,可我明白,你要&濒诲辩耻辞;把沉睡的人都叫醒&谤诲辩耻辞;,你自己必须是清醒的。人要清醒,需要充足的知识力量,对事物发展规律的原则秉持不可动摇的道德坚守。当下,有相当多的文化人,不是缺少文化的知识,而是缺少文化的操守。或许,有的人读了赵忱的文章,觉得她文笔过于犀利,总是把事情说得太透,我倒以为这恰恰反映了赵忱不愿随波逐流的文化自尊。
赵忱现在已经担任报社的副总编辑,很多年轻的记者、编辑经常在楼道里&濒诲辩耻辞;赵总&谤诲辩耻辞;&濒诲辩耻辞;赵总&谤诲辩耻辞;的叫她,我们共事多年,不知道别人怎样感受,我听起来总觉得有些生疏。因为在内心深处,我还是喜欢署名赵忱的文章。《赵忱文集》叁卷共收入作者从事媒体工作二十六年所写的作品叁百余篇,约一百二十五万字,这当然只是她所有作品的一部分。而透过这一部分,则或多或少地折射出我们这个国家文化的发展历程。其实,不论你是什么人,你都是历史的创造者,是创造者自然也是历史的记录者。作为新闻记者,你的文字记录的是这个国家、民族每天都发生的事,由于每个人的角度不同,传达给读者的声音与颜色肯定不尽相同。作为一个有着鲜明个性的文化记者,我觉得赵忱所记录的文字可以看作是她一个人对于这个国家的文化日志。从这个意义上,我很愿意向读者朋友推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