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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岭村的谋杀》:乡村空心化引发的故事(孟繁华)&苍产蝉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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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青年报
作者:孟繁华
发布时间:2013-10-08

  当下中国乡村&濒诲辩耻辞;空心化&谤诲辩耻辞;及其引发的诸多问题,人们在各种资讯里已经耳熟能详,这是我们正在经历的&濒诲辩耻辞;现代性&谤诲辩耻辞;的后果之一。如果说这个笼而统之的判断过于抽象的话,那么,我们却在图书作品中经久不绝地听到了它炸雷般的回响。最近,凡一平出版的长篇小说《上岭村的谋杀》一书就是这样的作品。

  作品开篇就是主角韦叁得的死。韦叁得是吊在村口的榕树上死的。但是,&濒诲辩耻辞;韦叁得的意外死亡,给了许多人意外的惊喜,尤其是那些肯定或怀疑妻女被韦叁得奸淫的男人,他们真的太高兴了。&谤诲辩耻辞;作品描述的这种情形,发生在因其意外之死而开设的宴会上。当然,没有人提起韦叁得:&濒诲辩耻辞;大家心照不宣,或顾左右而言他。一切尽在不言中。一切尽在酒中,肉中。&谤诲辩耻辞;看来韦叁得是死有余辜。

  那么,韦叁得究竟是一个什么人?作品开篇就设置了这样一个悬念。韦叁得是上岭村的一个&濒诲辩耻辞;流氓无产者&谤诲辩耻辞;,他不外出打工,每日在村里幽灵般地游荡,觉得在上岭村非常快活、非常享受&尘诲补蝉丑;&尘诲补蝉丑;因为村里的青壮男人都外出打工了,留守的女人们都很寂寞,他想怎样就怎样。那些女人不但不恨他,甚至还爱上他。而她们的外出的男人们,在春节回家的半个月里,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赌桌和酒桌上。

  有的女人甚至暗地里给办案人员发短信,说&濒诲辩耻辞;韦叁得不是自杀,是他杀。&谤诲辩耻辞;在上岭村的妇女眼里,他教女人们识字,让她们起码能在汇款单上填上名字。有的女人生了病,他将其送到医院。村庄的道路坏了,也是韦叁得出面处理。有的老人挑水,韦叁得见了,会主动接过担子。因此,她们认为韦叁得是一个好人。

  作品叙述到最后揭开谜底:韦叁得的确是他杀。他的恶劣行径,上岭村外出打工的男人已尽人皆知。其中,大学生黄康贤的父亲被韦叁得打残,青梅竹马的恋人也被他奸污。杀父辱妻,使黄康贤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顿生复仇之心。于是便与韦民先、韦民全兄弟等人密谋,要处死韦叁得。几个人都与韦叁得有深仇大恨。黄康贤出主意,韦叁得被灌了药酒,几人动手,黄康贤清理现场,韦叁得就这样被&濒诲辩耻辞;自杀&谤诲辩耻辞;了。

  可以说,《上岭村的谋杀》是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凡一平把一个本来可以宏大叙事的题材,通过谋杀和侦探的方式表达出来,是非常有想象力的。我们经常说文字应该表现和反映生活,但如果文学与生活的距离过于接近,那么,文学就没有优势可言。因为在当下社会,媒体、特别是非虚构作品,同样可以表达切近的生活和事件。因此,小说的文学性是其他文字形式所不具备的。《上岭村的谋杀》在这一点上表现了明显的优势&尘诲补蝉丑;&尘诲补蝉丑;作家通过通俗文学的形式,表达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主题:乡村中国的问题,不仅仅是道德化的问题;韦叁得也不仅仅是用好人或坏人的判断就可以简单地说清楚的。在一个看似简单的形式里,包裹着远比故事更加复杂的现实和人性。对当下乡村中国世道人心的深刻表达,就是凡一平《上岭村的谋杀》的价值和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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