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付费”产物正在迅速占领着人们零碎、闲散的时光,对高效阅读的追求和对未来的焦虑,是驱动“知识付费”模式快速复制、扩散的引擎。
而在城市的转角,一间间&濒诲辩耻辞;打造文化交流空间&谤诲辩耻辞;的书店也在兴起,对书、阅读与文化的渴求正在让一度被认为&濒诲辩耻辞;萧条&谤诲辩耻辞;了的出版业逐渐回暖。
互联网的&濒诲辩耻辞;知识付费&谤诲辩耻辞;模式是出版业持续发展的&濒诲辩耻辞;敌人&谤诲辩耻辞;吗?对于市场,追求高效和追求深度的两种阅读模式,哪种更具发展前景?
对于这些问题,思客专访了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教授、科研处处长、北京对外文化传播研究基地研究员郑承军和中国青年出版总社社长、党委书记皮钧,他们提出了截然不同的观点。
在郑承军看来,当下的&濒诲辩耻辞;知识付费&谤诲辩耻辞;模式和出版业可以建立起一种共生共荣的生态关系,互联网知识服务根源于书本的知识,而书籍可以通过更具有效率的&濒诲辩耻辞;知识付费&谤诲辩耻辞;得到广泛传播。
但皮钧则指出,当下&濒诲辩耻辞;知识付费&谤诲辩耻辞;还没有找到很合适的路径,只不过是借助互联网,做出了比较合适阅读的产物进行买卖而已。而出版业界定了优秀的作者,界定了愿意为这个作者付出时间的读者,界定了一个高品质的人群,围绕出版业的打造一个&濒诲辩耻辞;转型升维&谤诲辩耻辞;的生态会促进该行业的持续发展。
谁成功粘接碎片,谁就占领了市场
郑承军:
碎片化时间决定了碎片化阅读方式,这构建了互联网&濒诲辩耻辞;知识付费&谤诲辩耻辞;产物的市场。而出版业应该在碎片化时代起到整合信息、整合知识的作用,谁成功粘接碎片,谁就占领了市场。所以,出版业和互联网的&濒诲辩耻辞;知识付费&谤诲辩耻辞;不存在谁抢谁饭碗的这件事,它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既相互区别又相互联系的两种产业。互联网有互联网的受众,书籍有书籍的受众,只不过现在我觉得出版业要看到互联网上受众的属性,生产出版物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到现代人的这种互联网属性。也就是说在出书的时候,还要想到书在互联网上的传播。
出版物应该是一个规整性的知识集合体。书籍的供应方可以通过当下互联网的问答功能、留言功能、弹幕功能,挖掘读者需求,了解读者最喜欢什么、最向往什么,了解读者最渴求的知识是什么,让出版业的关注点与&濒诲辩耻辞;知识付费&谤诲辩耻辞;的各种产物保持一致,就像现在的电视剧和小说可以同步上市一样,两种产业可以有一种互补。
互联网&濒诲辩耻辞;知识付费&谤诲辩耻辞;的产物与出版物相互之间不能代替。因为在中国人的阅读习惯当中,甚至全世界的阅读习惯中,书香阅读、实物阅读仍然非常重要,仍然是有一定市场的。就像有人喜欢在互联网上看小说,而有人喜欢看作为书本形态的小说一样,每个人的阅读习惯是有差异的,这两者都很有发展前景。
在我看来,这两种模式可以建立起一种共生共荣的生态关系,现在的人离了互联网,可能寸步难行,离了书,可能会觉得生活没有情趣、没有品味,所以书和互联网一个都不能少。
并且,当下互联网知识服务的提供商可能并不是知识的生产源头,真正的知识很大程度上仍然来自于书本。常言道&濒诲辩耻辞;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谤诲辩耻辞;,当下很多人并没有时间去阅读书籍,而互联网的知识服务就可以帮助读者重新梳理梳理知识,为读者提供简洁、有效的内容,让书籍和知识通过互联网的方式进行传播。
书籍对于知识而言,是一种本源性的存在
皮钧:
出版业的生态和互联网&濒诲辩耻辞;知识付费&谤诲辩耻辞;模式之间,最大的区别在于出版业生态是以人为前提、以时间为前提的,而互联网的&濒诲辩耻辞;知识付费&谤诲辩耻辞;是以产物为前提、以流量为前提的,这两个是完全不同的方向。
出版业界定了优秀的作者,界定了愿意为这个作者付出时间的读者,界定了一个高品质的人群,同时界定了未来一段时间,一个人买一本书,实际上是一个契约,表明他愿意在未来花一段时间读这本书。书籍对于知识而言,是一种本源性的存在。
目前互联网上的&濒诲辩耻辞;知识付费&谤诲辩耻辞;是看这些本源性的产物哪一些比较符合现在读者的口味,或者换言之,看哪一种最适合转变为商业化的产物,能让受众迅速付费。当下&濒诲辩耻辞;知识付费&谤诲辩耻辞;的模式会阉割掉一些本真的东西,而出现大量迎合读者的内容。所以我觉得当下的&濒诲辩耻辞;知识付费&谤诲辩耻辞;离构建起真正的生态,还有一定差距。
我觉得互联网产物的优势不在于作品上,互联网优势实际上是提供了让读者、作者和出版者相互沟通、相互反馈的机制。而当下&濒诲辩耻辞;知识付费&谤诲辩耻辞;的模式,只不过是借助一个比较现代化的工具,做了一个比较合适阅读的产物进行买卖而已,所以当下&濒诲辩耻辞;知识付费&谤诲辩耻辞;和&濒诲辩耻辞;内容付费&谤诲辩耻辞;这条路还很漫长,我认为现在还没有找到很合适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