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杨老师&濒诲辩耻辞;讲&谤诲辩耻辞;是在2005年末的北京大学第叁教学楼,杨老师应哲学系学生之邀作以&濒诲辩耻辞;穿越告子的丛林&谤诲辩耻辞;为题的讲座,讲解孟子何以论证&濒诲辩耻辞;性善&谤诲辩耻辞;,教室里挤满了各系同学,幸好当时讲座的教室在一楼,无法进入教室的不少听众趴在窗边听完了整场讲座。杨老师当年讲座的内容被部分收入了本书第叁讲《尽心知性:孟子的哲学》。2006年春季学期,杨老师担任哲学系05级本科生&濒诲辩耻辞;中国哲学史&谤诲辩耻辞;课程的主讲老师,我是选课学生之一,从那以后,连续听了几届杨老师的&濒诲辩耻辞;中国哲学史&谤诲辩耻辞;。杨老师的&濒诲辩耻辞;哲学史&谤诲辩耻辞;总是讲不完,他从来不是按部就班的&濒诲辩耻辞;照本宣科&谤诲辩耻辞;,一个人物一节课,把所有人给学生&濒诲辩耻辞;捋&谤诲辩耻辞;一遍。他的课,先秦部分总是孔子讲得最多,老庄孟次之,而汉代仅仅讲董仲舒而已,这样一学期结束,下学期直接从王弼开讲,跳过唐代进入宋明理学,而最后往往以王阳明收尾。可以说杨立华的中国哲学史课程充满了他的哲学&濒诲辩耻辞;偏见&谤诲辩耻辞;,而摆在我们面前的《中国哲学十五讲》则更加&濒诲辩耻辞;过分&谤诲辩耻辞;,汉代竟然彻底消失了。可这就是杨立华的态度,所有他&濒诲辩耻辞;讲&谤诲辩耻辞;的人物都代表了他的理解和思考,更代表了他跟所讲哲学家之间的一种&濒诲辩耻辞;心有戚戚焉&谤诲辩耻辞;。每一个他选进来讲的人物,都是他认为在中国哲学史中具有深刻洞见、能反映中国哲学一般特点的人物,也是他持续用力和关注的思想家。对于中国哲学的初学者来讲,当然要&濒诲辩耻辞;先立乎其大&谤诲辩耻辞;才能入其门径,可这种&濒诲辩耻辞;大&谤诲辩耻辞;不意味着没有重点的浏览,而是能深入中国哲学的内在问题域,深入了解中国哲学精神的普遍之思,了解哲学家关注的核心问题,而这才是杨立华选择后给予学生和读者的。例如,一般的中国哲学史课程和着作都不太关注嵇康,本书则专辟一讲。这一方面是杨老师对嵇康的偏爱所致,另一方面也是出自他对中国哲学问题与脉络的理解,在这一讲,他还专门详述了&濒诲辩耻辞;自然之理&谤诲辩耻辞;,认为&濒诲辩耻辞;自然之理或天理自然指的是普遍的、符合常识的经验和逻辑&谤诲辩耻辞;,这其实就呼应了宋明理学&濒诲辩耻辞;天理的发现&谤诲辩耻辞;,试图揭示玄学玄理与理学天理的逻辑关系及其异同。而这样的细节呼应在书中还有很多&尘诲补蝉丑;&尘诲补蝉丑;精神的普遍展开其实就在这些问题的细致追究中呈现。&濒诲辩耻辞;言&谤诲辩耻辞;须有物,方能讲得动人。若要有物,则须&濒诲辩耻辞;好学深思&谤诲辩耻辞;。此书可以说是杨立华不停思考、不断进步的体现,比之当年所闻,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他的向前探索,其中感触最深的当属他对庄子的理解。最初听杨立华讲庄子时,他&濒诲辩耻辞;刻意&谤诲辩耻辞;要讲出与郭象理解庄子的区别,虽然他认为郭象的理解十分重要,但始终认为,如果按照郭注解读,那庄子本人的意义何在?但那时的杨老师依旧从齐物讲起,按一般&濒诲辩耻辞;套路&谤诲辩耻辞;理解庄子。本书则让人眼前一亮,我们可以发现他用&濒诲辩耻辞;知&谤诲辩耻辞;贯穿了庄子思想,认为&濒诲辩耻辞;知&谤诲辩耻辞;是庄子哲学的关键,欲理解齐物、逍遥等问题,需要回到&濒诲辩耻辞;知&谤诲辩耻辞;的层次去看庄子,透过真知才能成就真我,确立无所对待的主动性,这样可以看到庄子那里最积极的&濒诲辩耻辞;自主性&谤诲辩耻辞;。这就不是用虚无抑或所谓个体的精神自由来诠释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