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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文化的艺术化——以郭文斌《农历》为中心--理论评论--中国作家网

摆关闭本页闭 来源:中国作家网      发布时间:2019-12-11

内容提要

郭文斌的长篇小说《农历》把民俗节日通过艺术化的形式呈现,写出了民俗节日与人的情感、精神、灵魂,以及与天地间的关联,写出了人的成长,社会伦理与民俗节日所承载的文化之间的关系。它与学理化的民俗研究有所区别,是生命的,文化的,洋溢着质朴的生命经验和鲜活的生命情感。通过民俗文化的艺术化, 可以说《农历》创造了民间审美的又一种形态。

关键词

郭文斌 《农历》 民俗 民间文化 审美形态

 

郭文斌的长篇小说《农历》与学理化的民俗研究有所区别,它是艺术的、是生命的、是文化的,洋溢着一种质朴的生活经验和一种鲜活的生活情感。这部长篇小说,把民俗文化艺术化地呈现出来,在民间审美形态的呈现方面作了非常有意义的探索和实践。这种意义在于:1. 他赋予了民俗文化形式以生命和审美的意义,在天、地、人、道德、信仰、人性,诸多联系中写出了中国民间文化所饱含的深层内涵,这是中国人的生命、文化之根。2.他发掘了中国民间文化里面所饱含的温暖、光明、吉祥的生命传承力量,这种力量蕴含在我们生命里面,是我们前行的动力。与这样的一个民俗文化相关的那种奉献、感恩、无私、孝敬、仁爱等精神也是我们当下需要守望和坚守的精神,这正是这部作品在当代社会里面所应有的价值和意义。

民俗,即民间风俗,是一个国家或民族中广大民众所创造、享用和传承的生活文化。1《农历》正呈现了一幅恬淡烂漫的风俗画,其中十五个故事独立成篇,自&濒诲辩耻辞;元宵&谤诲辩耻辞;始,于&濒诲辩耻辞;上九&谤诲辩耻辞;终,以农历节日为支点撬开家乡民俗人情、民俗节日中蕴含的民族心理、道德伦理、精神气质、价值取向和审美情趣,在天、地、人、道德、信仰、人心的联系中道出中国民间文化中包含的深层内涵,从农历节日中凝练出&濒诲辩耻辞;农历精神&谤诲辩耻辞;,这是中国人的生命之根。

作者提到,十五个节日,每个都有一个主题,是古人为我们开发的十五种“化育”课, 蕴含着经久不衰的民间文化精神,是对人生的吉祥祝福,也是中国人特有的生活基调和为人处世的美好情怀。

岁时节日在年度时间中的分布错落有致, 人们在日常与非日常之间穿梭,生活的点点滴滴由此深情地展开。小说中提到的第一个节日是元宵,作品中对元宵的描写是从一家人前期认真的筹备开始,捏灯坯,剪灯衣, 做灯捻,待到月上墙头开始献月神,点灯, 添油,一家人进入那个“守”,感受“守住” 的美和妙。一寸一寸的时间里,是人们对月神的崇拜,是对自然的敬畏。二月二,龙抬头, 惊蛰前后,阳气上升,人们祈求玉龙抬头降雨人间,实现五谷丰登的心愿。清明节祭祖, “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裁纸、染色、印钱、前往爷爷的坟地挂纸,燃烧黄表和纸钱, 而后扔献饭、祭酒、磕头,父亲一整套祭祀仪式娴熟虔诚,清明的祭祀是中国传统的祖先崇拜,也是儒家孝道的坚守和传承。入夏时分,农事间忙,冬谷既尽,宿麦未登,再则炎夏暑热,疾病易生,文中提到的夏季的主要民俗节日是小满与端午。“四月中,小满者,物致于此小得盈满”,水稻灌浆,谷穗小满。《农历》中的小满日,是稳穗的节气, 也正是嫂嫂生育的日子,女性在传统节庆文化中的生育本能和家庭职责被强调。小满意味着孕育和繁衍,新生与喜庆。农历五月初五是端午节,据闻一多《端午节的历史教育》一文考证,端午原是古代吴越民族举行龙图腾祭的日子,端午的意义从原始的呼求生命平安,到避邪驱疫,于六朝初才补充祭祀伟大爱国诗人屈原的传说。人们通过对端午节俗的再解释,表达出对具有高尚人格的人物的崇敬,爱国的民族精神得以传承。驱瘟保健, 追念先贤成为端午节的两大主题,一则是祈求平安的生存;一则是民族内聚的文化情怀。作品中的人们在灾厄多发的五月五采艾草、做香包,插桃枝祈愿,体现的就是本于水土的生存关怀。金秋时节,新谷登场,瓜果成熟, 秋天的节日风俗喜悦烂漫,七巧“对银河” 歌颂牛郎织女的爱情传说;中秋团聚赏月;九九重阳,登山谢神恩,这些节日风俗是为了报答神明,也是为了慰劳自己。冬季来临, 仓廪丰足,冬季的节日充满了对天地的感恩。冬至时节敬扁食敬清水;腊八节供腊八粥。过了腊八就是年,大年是最为隆重的节日, 也是一家人最为忙碌和喜悦的节日。年节的主题围绕着辞旧迎新而展开,向祝愿、祝福延伸开去。父亲帮各家各户写对联,满院的春和福是年节喜庆氛围的文字表达和视觉渲染,大年里无边无际的鞭炮声是年节的听觉符号,轰天炸雷的响声烘托出红火热闹的浓浓年味。祭祖拜年是年中的重要习俗,与上述民俗活动一起祈求平安吉祥,构成一个喜庆欢乐、万象更新的年。

农历节日是脱胎于自然的文化节律,民俗生活因而和谐有序,在这些节日中我们看到了中华文化传统中美好的生命精神。这种文化精神与儒学、道学、佛学等密切相关。在民间朴素的思维世界里,灵魂是信仰的对象,清明节上坟,父亲领着五月六月绕道回家,目的是让祖先灵魂迷途知返。寒节为祖先烧寒衣时给阴间的游魂野鬼、邮差、水路车夫也捎上,蕴含着对鬼神世界的敬畏之情。民间的天、地、山、月、星、水、火等自然物也是崇拜对象,干节打干梢时五月告诉六月,秋天放树时要祭树神,经过树神同意才能放2,充分体现民间“万物有灵”的信仰意识和思维特点3。归之于“大传统”和“雅文化”的儒学也参与了民俗节日的建构,遵循孝悌之道的儒学在节日祭祖的活动中得到切实的体现,对先祖的崇敬感念之情与祖先崇拜的民间信仰一起丰富了祭祖礼俗的内涵。再如七月十五中元节原是“带有佛教色彩的最大祭日”,由释迦摩尼十大弟子之一目连救母的宗教传说而形成超度亡魂的大祭礼, 在父亲演唱的《目连大戏》中,目连是中国和尚,传递的是儒家孝道,可见儒学孝悌与佛教信仰力量的融合倾向。此外,儒释道在解释民俗节日事象中常常被提及,父亲对烧寒衣给阴间的解读是“烧了才能变成无,只有变为无才能生出一个有”4。化用《老子》“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冬至“供水” 仪式使五月联想到了太上老君说的上善若水, 继而联想到了孔子的七十二位弟子都是水做的,害怕喝了水,君子的尸体进入肚子,又赶紧念起了《往生咒》,短短几分钟,思维从道到儒到佛,浑然一体。由此可以看到民俗节日中所包含的丰富的文化内涵,不仅是中华文明的根脉,而且涵养了中国人的灵魂。

《农历》中乔家下庄是生于斯、死于斯的乡土社会,乡民接触生而与俱的人事,有机地团结成礼俗社会,因稳定而熟悉,因熟悉而规范,从土地上生长出来的生活逻辑和生活智慧是如此深厚、博大。节日民俗以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域为时空布局,在这一时空中,人与自然、人与物、人与人密切结合, 休戚与共。作者挖掘出蕴含在乡土民俗节日中的民众的审美观、人生观与幸福观,朴素的文化叙事中渗透着民间社会对自然、人生和社会的理解,蕴含着善与美的光芒,这种善与美构成了乔家下庄的一种生活方式。

元宵节,卯子家因守丧不能做灯盏,各家各户主动送来各式各样的灯盏,六月从放满灯盏的面案中悟出了父亲所讲的大同社会。中秋五月六月挨家挨户给大伙送自家的梨子, 收获了大家的夸奖和感激,以及回赠的番瓜、苹果、花红、玉米……礼物的流动里呈现的是《礼记》中那句“礼尚往来”传达出的情谊、关爱、眷恋与温暖。礼物的互惠和馈赠是一种社会交换方式和人际交往方式,更是一种伦理化的情感表达。清明节时五月与六月在集市上被大伙儿簇拥着背《朱子家训》, 六月为自己是“大先生”家的而感到自豪。背诵经书赢得了大家的齐声赞美,换来各类

祭祀用品和各式糖果,可见乔家下庄人对知识的向往和尊重,对文化人的尊敬和佩服。五月和六月经此一事更坚定了父亲教导的&濒诲辩耻辞;几百年人家无非积善,第一等好事只是读书&谤诲辩耻辞;。

作品中的父亲和母亲总能从民间俗事中凝练出朴素的道理来,父亲教诲“大善人以无求心做事,所谓‘施恩不图报,与人不追悔’是也;所谓‘受恩莫忘,施惠勿念’是也;所谓‘善与人见,不是真善,恶恐人知, 便是大恶’是也”5。“中庸之道就是既能把自己想做的事做成,又不伤及他人。”6 二月二龙节的剃头习俗中,父亲总结出一个“仁”字,“人自己一不会生,二不会死, 就是剃个头,都得靠别人,因此要对别人好, 要对天地感恩,对众生感恩”7。又从剃头的过程里悟出大道理,“你要剃头时不痛, 就要在醒时挨些烫。你要将来享福,就要现在多受苦”8。母亲在打扫锅底的灰痂时说道, 打扫人心上的灰痂更加费劲。而使人心不变黑的方法是读圣贤书。在这里,民间的道理是逻辑自洽的。五月六月在挖萝卜时发现萝卜未熟决定埋回去,因为想起母亲说的“凡是能够长的,都是一个命,如果没有熟,害了它们是有罪的”9。人们对待物的态度也是敬畏悲悯的。一个个民俗节日,都是一则则教人“如何做人处世”的道理的载体。

如上可见民间在处理“人与人”“人与己”“人与物”上是有自己的规矩和智慧的, 这些外显的道理通过有形或无形的教化内化成个人的精神,是成长过程不可分离的一部分。民间文化中这种美好的、温暖的、吉祥的生命力量,在人身上通过奉献、感恩、无私、孝敬、仁爱……这些与“农历”相关的美好品质而体现。作者谈到,“‘化育’比‘灌输’更有用,‘养成’比‘治疗’更关键”10。在熟人社会里,道理是“习”得的, 审美是“习”得的,习是无形的化育和陶冶。元宵守灯,六月第一次体会到“看进去”的美和好;端午采艾,六月便沉浸到“采”的美好中去,觉得一山的人都在采吉祥如意;重阳祭祀,六月从父亲虔诚的脸上看到一个无比坚决的“空”;腊八学父亲挑豆子,六月发现了豆子的千姿百态,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规矩是“习”出来的礼俗,11从俗是自内而外的规约,在五月和六月无形的习中, 美和善得到传承。六月想多让几只梨掉地上偷尝的想法马上被自己否决,因为“娘说, 一个人心里有了鬼主意时要招鬼的,要不吉祥的”12。在这里,吉祥就是规范,就是心安。供天之前,六月也打消了先尝馍馍的念头,“爹说君子就是要在平时不好的念头才冒出来时就一棒把它打下去,就是要狠斗私字一闪念”13 。对天神应敬畏,对私心应克制, 这些道理已经深植于五月六月的心中,维护着内心秩序,外化为个人行为习惯。

&濒诲辩耻辞;人心就像是一块田,要四季守护,精心守护。耕也是读,读也是耕,有耕有读才是家。&谤诲辩耻辞;14《农历》凝结出农耕文化中质朴的道德,这些道德通过有形的民俗活动和无形的生活熏陶而代代相传,影响着人们的生活的方式,人们也借此得以从容地去感悟人生的真谛、生活的韵味和自然的情致。这种善与美的朴素精神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们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在中国当代文学的许多作品中,民间审美形态呈现出多样性和复杂性。曲波的《林海雪原》对演义传统的继承;莫言在“高密东北乡”对民间想象力量的发现;张炜《九月寓言》中的诗意乌托邦,等等。15作家们以不同的审美方式与民间文化形态发生联结, 民间以多样化的方式丰富了现当代文学的想象空间和美学形式。而《农历》的意义在于民间的内容和形式完全成为小说文体的有机组成部分。可以说《农历》开拓了民间审美的又一种形态。笔者认为,《农历》小说主要艺术特色有二:1. 以时间呼应天道的思维方式;2. 民俗事象纳入文本建构。

小说以“农历”为题,全书以十五个农历节日为时间脉络:元宵、干节、龙节、清明、小满、端午、七巧、中元、中秋、重阳、寒食、东至、腊八、大年和上九,四季一轮回,为一组农历节日体系。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农历作为时间标示不只是纯粹的时间刻度,而隐喻着对于宇宙的密码,农历节日则为人们创造了独特的生活节奏。《农历》叙事的过程,实际上也是把自然时间人文化的过程,把农历节日中所蕴含的中国特色的时间意识和其间文化哲学铺陈展现的过程。从文本外部来看,叙事时间和自然时间高度合一,一家人的日常生活, 牢牢遵循着农历的时间框架运行。龙节换衣, 小满稳穗,重阳登高,在吉年吉月吉日吉时共迎新春,人们对时间的感知、配置和运用都遵循着自然规律的脉络和秩序,张弛有度, 应时而作,天人合一。从内部叙事层面来看, 文本的疏密程度和时间速度形成叙事节奏, 舒展自如。除了随着农历节日跨度的时间形态外,《农历》中还存在着对时间的静静的体悟。在元宵的守灯和大年的守岁中,“静静地待在家中,一寸一寸地感觉时间”,民俗活动使得时间点有了独特的仪式感和典重感,时间像糖一点一点融化,像雪一片一片降落,主人公五月六月感受着时间,为时间流逝而紧张惆怅。在作品呈现的动与静的光阴里,读者能感受到朴素自然的敬畏光阴的时间观,以及光阴里风俗文化清晰的脉动。这样的叙述在平凡中蕴藏着奥秘,隐藏着中国人的哲学智慧和天人合一的观念。

民俗叙事也是《农历》这部作品值得重视的一个特点,以民俗活动为叙写对象,民俗生活在无形中形成小说叙事的潜在结构。十五个民俗节日构成了小说十五个篇章的架构,在每一章节里又以描写各项民俗活动推动故事发展。例如&濒诲辩耻辞;龙节&谤诲辩耻辞;一章围绕着二月二的各项民俗活动而展开,换夹衣、围仓、剃头发、打扫卫生,一项项活动充实了这一天。再如&濒诲辩耻辞;端午&谤诲辩耻辞;一节,详细地叙述了采艾草,做香囊的过程;分梨和赏月的故事就构成了&濒诲辩耻辞;中秋&谤诲辩耻辞;一章;&濒诲辩耻辞;上九节&谤诲辩耻辞;主要描写了&濒诲辩耻辞;社火出庄&谤诲辩耻辞;的各项议程。《农历》完成了民俗事项到文学意象的转化。

《农历》将民俗文艺嵌入作品中,不仅体现出民俗生活的美,而且使民俗美成为艺术美的组成部分。“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 小仓流。二月二,敲锅底,烧陈菜来吃陈米;二月二,敲炕头,吃香喝辣不犯愁;二月二,敲屋山,金子银子往家流;二月二,敲砖台, 蝎子不蛰光腚孩;二月二,照房梁,蝎子蜈蚣无处藏;二月二,龙抬头,孩子大人要剃头。”16一方面,五月六月一边演唱民谣, 一边进行敲敲打打的民俗活动,将节日的气氛推向高潮,形成浓郁的节日氛围,另一方面,民俗文艺的表演在龙节的各项活动中完成,民谣所表达的内容和感情本身就是生动活泼的民俗活动的反应。再如七巧节,文章大量笔墨记叙了上庄和下庄“对银河”的过程,有“盈盈一水间,默默不得语”对“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的文人诗词,也有“阿哥是火暖不上”对“尕妹是凉水喝不上”的民间俗句,可见“对银河”是一场大俗大雅的民间盛会,除了四位牛郎织女外,作者描写刻画了举行活动的麦场,主持活动的社长,上下庄人经久不息的掌声,构成完整的“对银河”,再现了民间文学口头讲述的生活现场。《农历》把民歌民谣、戏曲故事、神话传说、民间故事等等纳入创作过程中, 通过作品中人物的歌唱、表演、讲述呈现, 实现了对话和交流,从而获得了新的生命的情感和力量。对于文学的最普遍和最朴素的观点可能就是“文学是生活的再现”,17《农历》将民俗美融入艺术美通过“再现”实现。民俗叙事一方面保持了民俗的真实感,使得眼睛可见的民俗活动的外部世界生动再现, 另一方面也再现了无法直接观察到的人们在节日中的内心世界,对天地人和自然的敬畏、对生活的祝福和期盼。

《农历》将民俗纳入文学视野另一方面的意义在于探索了文学为民俗构建美学空间的可能性。作者提到十五个节日每个都有一个主题,其实民俗节日就是一个个文化符号的载体,是对生活风俗的编码。通过节日的传承,民俗中蕴含的传统文化也得以传承。《农历》以文学的方式将十五个节日一一解码, 除了对民俗生活现场的再现,《农历》也以瑰丽的想象、文学的话语实现了对民俗文化载体的模仿和超越。《农历》通过艺术化的方式构建美学空间,将农历节日中蕴含的美好情感一一呈现,以唤起读者对农历、对民俗节日的记忆和认同。

[ 本文为浙江省社联项目“新世纪文学的叙事伦理研究”(项目号:2015N066)阶段性成果]

 

注释:

1 钟敬文:《民俗学概论》,上海文艺出版社2003年版,第1页。

2 4 5 6 7 8 9 10 12 13 14 16 郭文斌:《农历》, 长江文艺出版社2016年版,第18、209、32、444、48、49、80、4、163、205、318、53页。

3 江帆:《生态民俗学》,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232页。

11 费孝通:《乡土中国》,江苏文艺出版社2007年版,第9页。

15 王光东、杨位俭:《民间审美的多样化表达—— 二十世纪中国作家与民间文化关系的一种思考》, 《当代作家评论》2006年第4期。

17 南帆:《文学理论》,浙江文艺出版社2002年版,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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