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艺术种类中,音乐最直指人心。就像现在,我听着音乐,手指在键盘上打出的文字,感觉也带了某种旋律。
文字也许能记录感觉,但对于某一时某一刻的特定感觉,别人的记录,与你能体会到的程度,也许永远有隔阂。这时,音乐就是最好的载体。
大约是在十多年前,我在一篇发表在美国华文报纸的音乐评论文章中这样写到:有些音乐,你光觉得热闹;有些音乐,你会说好听;但人生当中,应该要有那么一些音乐,它们能够直指人心,让你感动得热泪盈眶。
那天,偶然听到一首名为&濒诲辩耻辞;心窗&谤诲辩耻辞;的音乐,流动的音符里,不时传来鸟语花香,小溪潺潺的声音。本来一派春光明媚的景象,应该让人高兴的,但舒缓的旋律,却让人生出几丝惆怅。好像看见有位佳人,在水一方,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动人诗句,但一曲终了,却红颜凋零。
小的时候,读到丰子恺写的《近世西洋十大音乐家故事》,很被他书中介绍的海顿、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柏辽兹、肖邦、舒曼、李斯特、瓦格纳、柴科夫斯基等音乐家的故事吸引,后来有机会从卡式磁带上、从唱片上,再到音乐厅现场,听这些音乐家做的曲子,感觉当然是别有一番滋味。
每一个人的成长,都伴随着某种自己会觉得特别亲切的声音;每一个地方,也往往有自己独特的腔调:一首&濒诲辩耻辞;莫愁湖&谤诲辩耻辞;,美丽了一座南京城;一曲&濒诲辩耻辞;信天游&谤诲辩耻辞;,雄浑了一片黄土地;一管&濒诲辩耻辞;雨打芭蕉&谤诲辩耻辞;,湿润了岭南之春。
每一个城市,都会有它的韵律:在我长大的那座小城里,&濒诲辩耻辞;采茶灯&谤诲辩耻辞;的音乐伴随着街边小河的流动;后来住在北京,最喜欢在长椿街边的街心公园,听老年票友们自拉自唱京剧,也在北京音乐厅领略了西洋交响乐的雄浑和大气;再后来,在不同国家的音乐厅里,在乐迷们推崇的维也纳金色大厅,在纽约的大都会歌剧院,在达拉斯的麦雅森音乐厅,在西雅图的梅登堡中心&丑别濒濒颈辫;&丑别濒濒颈辫;听歌剧、交响乐、音乐会,那些经历,构成了我对每一座不同城市记忆的声响载体。
读到过一句英文诗,说“风之生,乃因树木在互相挥手召唤”,(The wind was once created by the trees waving back and forth to one another.)那么,同样的,每一段音乐,其实就是一个孤寂的心灵,在对另一个心灵的呼唤。人生中,总应该有那么一些时候,让自己沉醉在音乐的世界里,让一个个音符掠过自己的心弦,奏出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