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文艺座谈会之所以召开,总体来说是为了&濒诲辩耻辞;完成民族解放的任务&谤诲辩耻辞;,具体来说则是为了解决在当时形势下&濒诲辩耻辞;文化战线&谤诲辩耻辞;(&濒诲辩耻辞;文化的军队&谤诲辩耻辞;)和&濒诲辩耻辞;军事战线&谤诲辩耻辞;(&濒诲辩耻辞;拿枪的军队&谤诲辩耻辞;)存在的尚未&濒诲辩耻辞;结合&谤诲辩耻辞;的问题。延安文艺座谈会要解决的具体问题就是:&濒诲辩耻辞;要使文艺很好地成为整个革命机器的一个组成部分,作为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有力的武器,帮助人民同心同德地和敌人作斗争。&谤诲辩耻辞;
毛泽东提出了文艺界使命任务,也就自然地提出了实现这一使命任务&濒诲辩耻辞;应该解决&谤诲辩耻辞;的五个具体问题,即&濒诲辩耻辞;文艺工作者的立场问题,态度问题,工作对象问题,工作问题和学习问题&谤诲辩耻辞;。对这五个问题的具体阐述,是1942年5月2日毛泽东所讲&濒诲辩耻辞;引言&谤诲辩耻辞;的主要内容。
&濒诲辩耻辞;引言&谤诲辩耻辞;中五个问题的提出,有着极强的逻辑性,这种逻辑是根据出现的问题以及问题如何解决的顺序排列的。五个问题大体可以分为叁个层次来划分,一是立场和态度问题,二是为谁工作和工作内容问题,叁是理论学习与理论运用问题。立场和态度是为谁工作和工作内容的理论基础和前提,理论学习与运用是解决以上所有问题的思想武器和理论指南。五个问题浑然一体,自成体系,都以解决和实现两条战线的&濒诲辩耻辞;结合&谤诲辩耻辞;为最终目标。
&濒诲辩耻辞;无产阶级的和人民大众的立场&谤诲辩耻辞;的提出很重要。任何工作都首先要有立场,没有立场就很难再谈别的东西,对于文艺工作而言尤其这样。立场问题既是一个原则问题,更是一个情感问题,理论上讲得明白,说得清楚,并不意味着行动上一定跟得上。
是歌颂或是暴露,针对&濒诲辩耻辞;叁种人&谤诲辩耻辞;提出不同的态度,是毛泽东鲜明的阶级立场的具体体现。这种态度因立场而更加鲜明,因立场而更加丰富,为延安和抗日根据地的文艺工作指出了鲜明而具体的创作方向。可以说,这种有&濒诲辩耻辞;倾向性&谤诲辩耻辞;的态度,不仅对于延安时期的文艺工作而言是极其宝贵的,而且对于今天的文艺工作而言,这种态度同样是没有过时并且依然是十分重要的。歌颂进步,揭露倒退,歌颂人民,暴露丑恶,从来都应该是文艺工作的神圣追求,是文艺工作者自身德艺修养的具体体现,是对文艺本质的深刻认识和理解的体现。
对&濒诲辩耻辞;工作对象&谤诲辩耻辞;,即对作品接受者的重视,在延安文艺讲话中是毛泽东基于对文艺的&濒诲辩耻辞;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人&谤诲辩耻辞;等功能的充分认知而提出来的。毛泽东在&濒诲辩耻辞;结论&谤诲辩耻辞;中提出&濒诲辩耻辞;我们的问题基本上是一个为群众的问题和一个如何为群众的问题&谤诲辩耻辞;,其中&濒诲辩耻辞;为群众&谤诲辩耻辞;的问题实际也就是&濒诲辩耻辞;给谁看&谤诲辩耻辞;的问题,这是《讲话》重点要解决的两个中心问题之一,由此可见明确工作对象的重要意义。延安时期,&濒诲辩耻辞;给谁看&谤诲辩耻辞;有其特定的时代依据,&濒诲辩耻辞;通过文艺做工作&谤诲辩耻辞;在当时是极其紧迫而又十分具体的,然而这又是易于被忽视的工作。对于有些创作者而言,写作都是自己的事,站在什么立场写,是歌颂还是暴露,&濒诲辩耻辞;给谁看&谤诲辩耻辞;&濒诲辩耻辞;为谁写&谤诲辩耻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濒诲辩耻辞;我在写&谤诲辩耻辞;。将创作完全视为个人的事情,这种看法就是在今天,也是值得注意和批判的。作品的好坏虽然与创作者的创作直接相关,但这只是从创作角度而言,作品的好坏还要从作品的实际接受效果来看,接受效果不好,同样可以证明作品是不好的,甚至是坏的。毛泽东在&濒诲辩耻辞;结论&谤诲辩耻辞;中提出的判断作品好坏的&濒诲辩耻辞;动机与效果的统一&谤诲辩耻辞;的原则,就是针对这一狭隘的创作意识提出来的。总之,作家心中一定要有读者,并且这个读者要有大致明确的人群对象。毛泽东对于&濒诲辩耻辞;工作对象&谤诲辩耻辞;的阐释,始终围绕&濒诲辩耻辞;在根据地的接受者&谤诲辩耻辞;,即&濒诲辩耻辞;工农兵以及革命的干部&谤诲辩耻辞;来谈,为充分发挥文艺的化人育人作用、实现文艺创作价值提供了范例。
对于文艺创作而言,如果我们把&濒诲辩耻辞;立场问题&谤诲辩耻辞;&濒诲辩耻辞;态度问题&谤诲辩耻辞;&濒诲辩耻辞;工作对象问题&谤诲辩耻辞;看成是进入文艺创作之前的思想认识上准备,那么&濒诲辩耻辞;工作问题&谤诲辩耻辞;,即&濒诲辩耻辞;了解他们熟悉他们&谤诲辩耻辞;的问题,则进入到了对作品素材的积累和获取阶段,是直接的艺术方面的问题,是进入文艺创作后首先要做的事情。
在毛泽东看来,熟悉对象,熟悉工农兵和干部,就是要打破知识分子与工农兵之间的情感壁垒,熟悉&濒诲辩耻辞;工农兵和干部&谤诲辩耻辞;是工作问题,更是情感问题。要明白工农兵和干部也会有缺点,甚至会有种种落后的东西,但尽管如此,我们对他们只能是耐心地帮助教育,不能&濒诲辩耻辞;错误地讥笑他们&谤诲辩耻辞;&濒诲辩耻辞;敌视他们&谤诲辩耻辞;,而要写他们团结奋斗的东西,要写他们的&濒诲辩耻辞;改造过程&谤诲辩耻辞;。总之,要从正面去写他们,去认识他们,这就是立场问题。毛泽东在延安时期提出的这一工作问题,对于今天的文艺工作而言,同样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与现实意义。长期以来,文艺工作远离生活,远离现实还比较严重,对人民群众&濒诲辩耻辞;不熟&谤诲辩耻辞;&濒诲辩耻辞;不懂&谤诲辩耻辞;普遍存在,文艺创作不愿意熟悉创作对象仍然突出,&濒诲辩耻辞;深入生活、扎根人民&谤诲辩耻辞;仍然流于口头或形式。要塑造&濒诲辩耻辞;熟悉的陌生人&谤诲辩耻辞;,首先要&濒诲辩耻辞;熟悉&谤诲辩耻辞;这些&濒诲辩耻辞;陌生人&谤诲辩耻辞;,这就是毛泽东要谈的&濒诲辩耻辞;工作问题&谤诲辩耻辞;的真正含义,也是留给当下广大文艺工作者的启示所在。
如何从根本上提高大家对于&濒诲辩耻辞;立场问题&谤诲辩耻辞;&濒诲辩耻辞;态度问题&谤诲辩耻辞;&濒诲辩耻辞;工作对象问题&谤诲辩耻辞;&濒诲辩耻辞;工作问题&谤诲辩耻辞;这些问题的理论认识,并能在实际工作中,激发解决这些问题的主动性,登高望远,懂得运用系统化思维,并做到活学活用、举一反叁,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较好地或高质量地掌握思考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毛泽东在最后一个问题即&濒诲辩耻辞;学习问题&谤诲辩耻辞;时,为我们提供了答案。
&濒诲辩耻辞;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谤诲辩耻辞;和&濒诲辩耻辞;学习社会&谤诲辩耻辞;的问题,涉及创作者思想水平和创作本领两方面的提高。而毛泽东之所以在最后来谈这一问题,一是因为对于革命作家,尤其是党员作家而言,&濒诲辩耻辞;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知识&谤诲辩耻辞;并将之运用于对社会生活的分析认识,是安身立命之本,是延安文艺与其他文艺尤其是资产阶级文艺的重要不同和区别之处;二是因为当时在根据地的文艺队伍中,很多人对于马克思主义的认识仍然是模糊的,以至于&濒诲辩耻辞;发生了各种糊涂观念&谤诲辩耻辞;,对于这两方面的&濒诲辩耻辞;学习&谤诲辩耻辞;无疑有利清除这些糊涂认识,避免在创作道路上走向歧路,陷入迷途。马克思主义是世界观也是方法论,也就掌握了打开世界的钥匙;掌握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并将这一原理运用到具体实践中,做到二者的有机结合和统一,就能在面对问题时抓住事物本质,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找到解决问题的正确办法。
(丁国旗: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党委书记、副所长、研究员。本文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