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传承和接力&尘诲补蝉丑;&尘诲补蝉丑;记傅起凤
1939年,重庆大后方,日本人的飞机蝗虫一般袭来,傅起凤呱呱坠地于一个书香浓郁的魔术家庭。父亲傅天正是一位毕业于北大、精通四国语言的知识分子,酷爱魔术。婚后傅天正终于得以摆脱旧式家庭的束缚,在妻子支持下办起了私人魔术团,以经营魔术为生。在当时的社会,这属于&濒诲辩耻辞;桌子上面的事不做偏要做桌子下面的&谤诲辩耻辞;,但傅天正自信他的魔术不是江湖把戏,而是一种新的文艺品种。他全面汇集各国魔术精华,深入研究中国杂技魔术历史,一心要把新式西洋魔术同中国的传统幻术相结合,创造出富有时代气息的中国新魔术。他还决定要在演出之余,为中国的杂技魔术写一部历史,以填补中国文化史上这方面的空白。
第一次写史,工作异常艰辛,又是战争年代,傅天正要走很多地方,一边谋生,一边从浩瀚的史书、拓片中搜寻点点滴滴的杂技描述,还要和杂技艺人交朋友,从他们口中了解从未形成过文字的江湖人事。家人为他腾出研究时间、为他抄写资料文稿,一点一点拼合着杂技历史的面貌。抗战期间,一次演出途中,傅天正一家乘坐的木船翻至水中,虽然人都被救起,但主要道具和资料却被水冲走。傅天正并没有气馁,他凭着头脑中的记忆从头干起。重庆解放前夕,一场大火使半个重庆烧为瓦砾。傅天正聚集起来的魔术团资产和手稿又一次荡然无存,他仍不屈不挠,重新建设。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傅天正的修史工作得到了国家的支持,上海黄浦区文化局专门为他聘请了助手,以加快工作进度。1965年,傅天正将60万字的《中国杂技史》初稿报送文化部审阅。1966年,傅天正被认为有历史问题,相关手稿被收走,出书之事随之停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已60多岁、身患严重糖尿病和白内障的傅天正又再次从头开始了。他每日口述,由家人轮流笔录,希望将杂技史研究的成果保留下来,只是这一次的工作未完,他的生命已行至终点。
&濒诲辩耻辞;文化大革命&谤诲辩耻辞;结束之后,有关部门落实政策,归还了傅天正的部分资料文稿,其中许多已被水泡灰埋,残损得面目全非了。痛惜之余,傅起凤拉着弟弟傅腾龙尽一切业余时间投入修补、整理工作,决心要继续这项研究,填补文化史的空白,了却父辈的心愿。他们都养成了清晨早起的习惯,每日在家里上一个修史的早班,再外出上班。为了购买必要的史料书籍,以及支付去外地求教前辈的车旅费,他们常年节衣缩食,减少开销,而他们的家人为了让他们腾出研究时间,也担负起抄写资料文稿等工作任务。
改革开放后,傅起凤姐弟加倍工作,把聪明才智全部发挥出来,把失去的时间尽快抢回来,努力与中国文化事业繁荣、发展同步。1983年,傅起凤、傅腾龙合着的《中国杂技》由天津科技出版社出版,尽管这本书只是纲要性的简读本,全书只有17万字,百余幅插图,但是是一个历史性的突破,受到了专家学者的关注。这时,由史学界泰斗周谷城主编、集合文化领域各专业领军人物撰写的&濒诲辩耻辞;中国文化史丛书&谤诲辩耻辞;定下了出版《中国杂技史》的选题,开始遴选作者,西安、济南、广州的3所大学都有竞标,但最后编委会还是把任务交给了傅氏姐弟。1989年《中国杂技史》出版,这是中国第一部全面论述杂技起源,探索杂技、魔术、马戏、滑稽形成过程,考证历代杂技代表人物及着名节目传承,辩解学术争论疑点、难点,回顾中外杂技交流与影响,横向对比文学、宗教、科技、商业、艺术、体育、游戏等方方面面的专着,得到学术界的肯定,至今仍在不断再版。此后,傅起凤又动员家人和朋友编撰了资料更加翔实的《中国艺术史&尘诲补蝉丑;杂技卷》,全书80多万字,2006年由河北人民出版社出版。至此,傅氏家族努力填补中国杂技史论空白、为杂技基本建设做贡献的愿望初步实现了。
作者:徐秋
傅起凤(1939年3月&尘诲补蝉丑;),女,编审。曾任中国杂技家协会研究部主任,《杂技与魔术》杂志社副主编,中国杂技理论研究会副会长,北京杂技家协会理事。长期从事百戏、杂技、幻术等的创作、表演、研究、评论和教学工作,着有《中国杂技古今谈》(英文版)、《中国杂技启蒙》(中英版)、《中国杂技精粹》等,与人合着《中国杂技》《中国古代幻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