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等不到的重逢
二十年前,我就写过一个对于两岸亲情的故事,叫《归途有风》。这个故事其实跟我的家庭有很多渊源:
我有一个小爷爷在1949年的时候就到了台湾,他有个哥哥,是话剧《寻味》里&濒诲辩耻辞;叁爷&谤诲辩耻辞;的原型。但与戏里的&濒诲辩耻辞;叁爷&谤诲辩耻辞;不同,我家族里的叁爷其实是个哑巴,带大了我的小爷爷。后来,小爷爷去了台湾,哑巴叁爷就一直坐在村里的一块石头上,等着他弟弟回来,就这样等了叁十多年。叁爷一辈子没有结婚,临终前已经动不了了,但是一听到有动静,就赶紧转到门口来,看是不是他的弟弟回来了,可最终也没等到小爷爷。
后来哑巴叁爷去世了。叁年后,小爷爷回来,带了很多那个年代台湾的电子表、金戒指、电视机,那是他一辈子的积蓄。随着老家经济逐渐变好,我们决定把叁爷的坟迁了。坟地打开以后,看见地上有一枚金灿灿的戒指,这是我小爷爷买的,放在我叁爷坟地上,一直没有人知道。
其实,亲情就像金子一样,伴随岁月的流逝,闪耀着任何金属、任何材质都无法替代的光芒。
龚应恬(左一)儿时照片
龚应恬年轻时期照片
Part2 跨越两岸的合作
这次跟台湾的导演李宗熹合作创作《寻味》的剧本,很多人可能会担忧我们的合作是否会因为地域的不同而产生冲突。但事实上,我跟李宗熹在合作过程中,并没有产生过任何冲突,我们沟通起来非常顺畅。我对大陆的生活比较熟悉,他对台湾的生活更加了解。所以我开过一个玩笑,我说,如果我们各自能代表海峡两岸的话,这条海峡早就不存在了。
非常有意思的是,李宗熹从来没有跟别人合作写过剧本,我也一样,而我们在这样一个特殊题材里,居然合作得很愉快。有一场戏充分体现了两岸作者的交流:我写&濒诲辩耻辞;前面,过几站就是长安街&谤诲辩耻辞;,他会写&濒诲辩耻辞;再过这条海就是.....&谤诲辩耻辞;。我们的性格是相似的,都希望表达出有内涵的东西。
李宗熹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导演,有很强的自尊心,也有很强的荣誉感,他觉得只要接受了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就一定要完成得漂亮。所以当受到一些阻碍的时候,他就会觉得这条路可能走不通。其实哪有那么简单,就像海峡两岸的关系一样,我们总是要一步步走下去。
Part3 岁月砺笔,真情铸篇
其实,无论是在写作这条路上,还是人生路上,我都有过特别艰难的岁月。
我曾经是一名电工,差一点在35米高空的电线杆上摔下来。那时候我就想,其实一条生命,是脆弱的也是顽强的,面对各种偶然性,你必须竭尽全力,结果可能会完全不同。话剧《寻味》的创作也一样。这个戏有观众喜欢,我们很欣慰,但其实细细想想,每一关走过来都非常艰难。苦难生活也好,艰难岁月也罢,都是由我们每一个人的经历积攒出来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拿出我们的真情,讲好一个故事。
我们希望,这部作品是有价值的、有意义的。如果两岸观众看了,能由此产生一些对历史的反思,对未来燃起一份期望,那便是我们这个作品莫大的荣誉。
龚应恬在话剧《寻味》演出现场
(以上内容整理自《寻味》编剧龚应恬专访)